chapter 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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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19
9：48。
盛鳴算了算時間，非常不樂觀，他說：“我們先報警吧？”
“你看著做。”盛季說：“順便叫舅媽關廚房裏的大煤氣，找個理由讓她丟掉客廳的熏香。”
有了新的方向，但現在找不到那一罐煤氣，也沒人承認藏起來了，盛季喃喃：“煤氣，煤氣，如果能找到那一罐煤氣，說不定能發現線索，但煤氣在哪？”
“姐，”盛鳴靈機一動：“單純的高溫很難導致大面積爆炸，而煤氣洩漏接觸到氧氣和明火，很可能引起氣體爆炸，這個的概率比較高，它周圍一定有異常，比如它周圍一定有異常。”
“有道理。”盛季記下了味道這個異常，他們很難再回去翻家了，且家裏的幾個人都不靠譜，盛季想誰比較靠譜，可以拉過來合作夥伴，最好能幫到她媽：“我們很難回去，得找人幫忙。”
盛鳴：“我們想一個話術，不能直接讓他們跑，先判斷家裏有沒有攝像頭，如果有，該怎麽不引起註意地遮住，迅速跑掉，要是沒有的話，問題有點棘手了，要麽是沒找到，要麽是兇手還在家裏。”
盛季：“姑且算有攝像頭，媽媽可以出房間，他們可以在客廳裏亂走，但是從來沒出過客廳——所以大概率放在客廳。”
盛季在想合作對象，該怎麽讓他/她配合？畢竟他們前幾次的合作都不算成功，在盛寧那裏吃了個大癟。
李思肯定不行，盛力也不行，爺爺只會管盛力，舅婆婆是個自己都照顧不好的老人，那就只有王叔叔了，他們在家裏檢查時，王叔叔比較偏向他們，最後撕了人家的衣服，把他的東西弄得到處都是，她還有點不好意思。
盛季說：“王叔叔會不會幫我們？”
“可能會，但咱們怎麽做，一，讓他無條件幫助和聽我們的指揮，這太難了，二，說出循環的事情，如果他不幫我們，他就會死，這也不容易，誰會相信呢？三，找個借口騙他，比如……”
怎麽能編織出一個完美謊言，讓他在相信且不逃跑的前提下，找到客廳的監控和消失的煤氣？
像是天方夜譚。
在客廳裏開著監控，落在旁人眼裏，就是主人對客人的信任不充分，信任的隔閡，加上要他掘地三尺找到一個消失的煤氣，這同樣太難了。
“對，”盛季說：“需要找一個包容性強、接受度高的人合作。”
盛鳴倒想到一個人選：“要不你問問倒背簡史那哥們。”
準確地說，是他為了追逐夢想，辭了好工作回家，現在很多親戚都以他當反面例子，說他腦子被驢踢了，連盛鳴都有所耳聞。
**
邢琮畢業後原本在省會的一家公司技術部工作，但他深覺這種按部就班不是自己想要的方向，他想探索人類的想象力和無窮的世界，幹了三年，辭職回家，開始撰寫科幻小說。
12月12日上午9點52分，他後知後覺意識到有人給他打了微信電話，他最近完結了一本，作品還算暢銷，但靈感有點枯竭，他苦於毫無靈感，剛剛沈浸在構思中，沒接到，他拿起電話，看到一條信息，來自盛季。
邢琮有點茫然，盛季是誰？
接不到電話，盛季給他發了信息：[hello，我是盛季，你還記得我嗎，我遇到一個奇怪的案件需要你幫忙，事成之後必有報酬。]
看到奇怪兩個字，邢琮停了手裏的動作，沒問盛季的來意，也沒問她是誰，只說：[怎麽奇怪？]
盛季：[你相信時空循環嗎？]
邢琮：[我不排斥任何可能性。]
邢琮恰好需要更多的靈感，出去走走看看世界之大，或者聽聽別人的奇聞軼事，都是不錯的選項。
盛季：[好，我在之前循環中得知，我們家在10點鐘會爆.炸，疑似的作案工具是2kg煤氣罐，爆炸的源頭是客廳附近，但我們找不到煤氣罐，找不到兇手，希望找你幫忙，而且這次爆炸後還有循環次數，你不會死亡。]
邢琮：[為什麽要幫你？]
盛季：[這是一個未知且驚奇的領域，我發現了一些我經歷的時空循環的規律，我可以告訴你，但你要有東西和我交換。]
為了表示誠意，盛季告訴了他幾個自己的推斷。
她像是在挑釁：[你能在幾分鐘內解密嗎？]
邢琮：[地址。]
盛季給他報了一串地址，又給他說了幾個可能放攝像頭的地方：[家裏可能有兇手安裝的攝像頭，你當心。]
邢琮已經出了門：[其他線索？]
盛季：[煤氣罐洩露一定有味道；按理說需要引燃明火、電器才能爆炸，但我和盛鳴排查過了，爆炸時，屋裏的人基本沒有多餘的動作。]
盛季絞盡腦汁，它是個煤氣罐，它不可能憑空消失，氣體，顏色，味道，儲存方式，爆炸時間，爆炸地點……
盛季忽然想到，有好幾次爆炸是承受不住的脆弱玻璃先破碎——大概是由於最初的氣體爆炸的沖擊，而後是家裏大規模的爆炸。
“對，玻璃，窗戶是玻璃的。”
盛季眼睛一亮：[不會離玻璃窗戶很遠！]
**
邢琮憑借著盛季同學的通行證進了屋，盛季特地向大家交代了，她有急用的東西落在家，她托了一位很要好的朋友讓他幫忙找東西，
邢琮進了門，先粗略打量了各個地方，不存在能夠藏2kg煤氣罐的地方，他以替盛季找東西為理由，在家裏的窗戶周圍找了個遍，沒有東西，也聞不到任何味道，腳底的瓷磚踩踏的聲音和質感相差無幾，不像是挖過藏東西再翻新的痕跡，他伸手摸了摸墻——實心的，裏面沒藏東西。
他的視線探到窗外，以家裏有點熱為借口，開了窗透氣，探出頭看了看，沒東西，也沒味道。
意外之獲是他在盛季說的那幾個地方，路由器旁邊發現了一個難以察覺的微型攝像頭。
它的方向是對著大門，目的應該是用於檢測是否有人出門、進門。
“這裏也沒有啊，她放哪了？”他裝作亂翻東西，亂放東西，把手裏翻出來的紙巾擋在攝像頭面前，等待了兩秒。
沒燃爆。
兩種比較大的可能性，一種是盛季耍他玩，這裏沒有爆炸，另一種可能性是，攝像頭不是關鍵道具，它被“無意”遮擋了暫時不能改變他/她的決定。
邢琮回頭，看著一屋子的人，他們沈浸在玩樂中，看起來都不像是兇手，也都不會向他伸出援助之手。
李思不知是吃瓜還是嘴碎：“欸小邢，我聽說你之前在省會找了個不錯的工作，怎麽辭了呢？”
邢琮不打算搭理她。
盛力笑話她：“人家高材生不樂意搭理你。”
李思撇了撇嘴，沒好氣地說：“你倒是多嘴的很。”
邢琮此刻陷入了思考，如果盛季給的信息沒錯，玻璃窗戶……
她為什麽會得出玻璃窗戶這個結論？
她想說的重點是窗戶還是玻璃？
邢琮代入了自己，若是他在爆.炸現場，一片火海的現場，強大的爆炸沖擊力，撕裂般的□□疼痛，幾乎要劈成兩半。
而人在危難關頭，五感會異常敏銳。
窗戶未必能造成強烈的五感。
但玻璃的質地決定了它的響聲清脆易辨，會帶來聽覺的沖擊。
重點應該是玻璃。
玻璃……
邢琮站在路由器旁邊沈思，一擡頭，在客廳的墻壁中央，一副“家和萬事興”的十字繡牌匾懸掛於中心。
長100cm，寬60cm，牌匾背部和邊緣是普通的檀木，而正面，邢琮需要擡起手才能夠到，他很輕很輕地敲了敲，玻璃質地的封面發出了沁人心脾的清脆聲響。
邢琮觀察眾人的神情，如果他的猜想沒錯，應該會有人驚慌失措了。
可惜沒有，大家的註意力都在牌桌上，似乎沒人發現他細枝末節的動作。
這和他的猜測不一樣，邢琮有點可惜。
如果再動作，很可能會被人發現，從而引爆。
邢琮：“盛季說她的手鏈落家裏了，我沒找到，能去廚房看看嗎？”
“去吧。”
邢琮進了廚房，擡眸，在淩亂電線中，看到不少高功率電器，有些是插著的，有些沒有。
他三下五除二把排插上插滿了電冰箱、電飯鍋、洗碗機、炒菜鍋等等的電線。
哐當一聲，整個房子都黑了。
“怎麽回事啊？”李思叫嚷：“停電了。”
王叔叔：“我來看看怎麽回事？”
趁著房子裏黑了一點，大家還在騷亂，邢琮降低存在感，立馬走到十字繡旁邊，用手探到它的後方，指尖觸碰到滑順的壁紙，他摸了摸
——是空心的。
但他若是直接撕開壁紙，肯定會引發註意，可壁紙不可能是完好無損的，不然兇手怎麽開鎖開煤氣呢？
他幾乎舉起了手，往上摸，果然找到了一個很隱蔽的，兩個拳頭大小的縫隙，伸出拳頭探了進去，摸到了一個觸感生涼的密閉的櫃子，深度較淺，應該打橫放著的，在空間的盡頭，櫃子末尾，一條延伸進房間的電線碰到了他的手指，他站在外邊都能聞到不淡不濃的煤氣。
櫃子不可能完全密閉，邊緣會溢出絲絲縷縷的氣味，但裏面積累的煤氣不在少數。
只要裏面有帶電的器械，比如一盞帶電的燈，打開過程中就可能會引爆。
邢琮笑了笑。
原來是這樣。
他立馬用指尖掐斷了電線，抽出手。
王叔叔發現了跳閘，他找到客廳的內電箱，推了閘門上去，又關了幾個電器：“是跳閘。”
這時，從爺爺的視角，看到邢琮面露喜色地摸十字繡的背面，很是詭異，他質問：“小朋友，你在做什麽？”
邢琮：“我覺得很漂亮，想摸一下，抱歉。”
爺爺：“你不要亂動。”
“你們不要亂動，”邢琮觀察了所有人，他們的臉上還是沒有驚慌，他走到內電箱旁邊，直接拉下剛剛拉好的電閘，說：“危險，走吧。”
“我看你比較危險，”李思說：“滿屋子翻東西，嘴裏還神神叨叨的，關電閘幹嗎，莫名其妙。”
邢琮給盛季發消息，他已經破壞了電器，想來也很難引爆了，他往外走：“煤氣洩漏可能引發爆炸。”
李思以為邢琮剛剛去廚房，聞到了殘留的煤氣，她順勢吆喝大家：“也是，我剛剛才關煤氣，廚房裏的煤氣老濃了，讓屋子散散氣，太危險了，我們先走吧。”
盛力：“有這麽誇張？”
“隨便你，”李思恐嚇他：“改天進了醫院有你好受的。”
他們還在說話，主臥的門悄然被打開了，蘇含英抱著手臂走了出來，微笑：“家裏又來了一個客人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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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看著做。”盛季說：“順便叫舅媽關廚房裏的大煤氣，找個理由讓她丟掉客廳的熏香。”
有了新的方向，但現在找不到那一罐煤氣，也沒人承認藏起來了，盛季喃喃：“煤氣，煤氣，如果能找到那一罐煤氣，說不定能發現線索，但煤氣在哪？”
“姐，”盛鳴靈機一動：“單純的高溫很難導致大面積爆炸，而煤氣洩漏接觸到氧氣和明火，很可能引起氣體爆炸，這個的概率比較高，它周圍一定有異常，比如它周圍一定有異常。”
“有道理。”盛季記下了味道這個異常，他們很難再回去翻家了，且家裏的幾個人都不靠譜，盛季想誰比較靠譜，可以拉過來合作夥伴，最好能幫到她媽：“我們很難回去，得找人幫忙。”
盛鳴：“我們想一個話術，不能直接讓他們跑，先判斷家裏有沒有攝像頭，如果有，該怎麽不引起註意地遮住，迅速跑掉，要是沒有的話，問題有點棘手了，要麽是沒找到，要麽是兇手還在家裏。”
盛季：“姑且算有攝像頭，媽媽可以出房間，他們可以在客廳裏亂走，但是從來沒出過客廳——所以大概率放在客廳。”
盛季在想合作對象，該怎麽讓他/她配合？畢竟他們前幾次的合作都不算成功，在盛寧那裏吃了個大癟。
李思肯定不行，盛力也不行，爺爺只會管盛力，舅婆婆是個自己都照顧不好的老人，那就只有王叔叔了，他們在家裏檢查時，王叔叔比較偏向他們，最後撕了人家的衣服，把他的東西弄得到處都是，她還有點不好意思。
盛季說：“王叔叔會不會幫我們？”
“可能會，但咱們怎麽做，一，讓他無條件幫助和聽我們的指揮，這太難了，二，說出循環的事情，如果他不幫我們，他就會死，這也不容易，誰會相信呢？三，找個借口騙他，比如……”
怎麽能編織出一個完美謊言，讓他在相信且不逃跑的前提下，找到客廳的監控和消失的煤氣？
像是天方夜譚。
在客廳裏開著監控，落在旁人眼裏，就是主人對客人的信任不充分，信任的隔閡，加上要他掘地三尺找到一個消失的煤氣，這同樣太難了。
“對，”盛季說：“需要找一個包容性強、接受度高的人合作。”
盛鳴倒想到一個人選：“要不你問問倒背簡史那哥們。”
準確地說，是他為了追逐夢想，辭了好工作回家，現在很多親戚都以他當反面例子，說他腦子被驢踢了，連盛鳴都有所耳聞。
**
邢琮畢業後原本在省會的一家公司技術部工作，但他深覺這種按部就班不是自己想要的方向，他想探索人類的想象力和無窮的世界，幹了三年，辭職回家，開始撰寫科幻小說。
12月12日上午9點52分，他後知後覺意識到有人給他打了微信電話，他最近完結了一本，作品還算暢銷，但靈感有點枯竭，他苦於毫無靈感，剛剛沈浸在構思中，沒接到，他拿起電話，看到一條信息，來自盛季。
邢琮有點茫然，盛季是誰？
接不到電話，盛季給他發了信息：[hello，我是盛季，你還記得我嗎，我遇到一個奇怪的案件需要你幫忙，事成之後必有報酬。]
看到奇怪兩個字，邢琮停了手裏的動作，沒問盛季的來意，也沒問她是誰，只說：[怎麽奇怪？]
盛季：[你相信時空循環嗎？]
邢琮：[我不排斥任何可能性。]
邢琮恰好需要更多的靈感，出去走走看看世界之大，或者聽聽別人的奇聞軼事，都是不錯的選項。
盛季：[好，我在之前循環中得知，我們家在10點鐘會爆.炸，疑似的作案工具是2kg煤氣罐，爆炸的源頭是客廳附近，但我們找不到煤氣罐，找不到兇手，希望找你幫忙，而且這次爆炸後還有循環次數，你不會死亡。]
邢琮：[為什麽要幫你？]
盛季：[這是一個未知且驚奇的領域，我發現了一些我經歷的時空循環的規律，我可以告訴你，但你要有東西和我交換。]
為了表示誠意，盛季告訴了他幾個自己的推斷。
她像是在挑釁：[你能在幾分鐘內解密嗎？]
邢琮：[地址。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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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季：[煤氣罐洩露一定有味道；按理說需要引燃明火、電器才能爆炸，但我和盛鳴排查過了，爆炸時，屋裏的人基本沒有多餘的動作。]
盛季絞盡腦汁，它是個煤氣罐，它不可能憑空消失，氣體，顏色，味道，儲存方式，爆炸時間，爆炸地點……
盛季忽然想到，有好幾次爆炸是承受不住的脆弱玻璃先破碎——大概是由於最初的氣體爆炸的沖擊，而後是家裏大規模的爆炸。
“對，玻璃，窗戶是玻璃的。”
盛季眼睛一亮：[不會離玻璃窗戶很遠！]
**
邢琮憑借著盛季同學的通行證進了屋，盛季特地向大家交代了，她有急用的東西落在家，她托了一位很要好的朋友讓他幫忙找東西，
邢琮進了門，先粗略打量了各個地方，不存在能夠藏2kg煤氣罐的地方，他以替盛季找東西為理由，在家裏的窗戶周圍找了個遍，沒有東西，也聞不到任何味道，腳底的瓷磚踩踏的聲音和質感相差無幾，不像是挖過藏東西再翻新的痕跡，他伸手摸了摸墻——實心的，裏面沒藏東西。
他的視線探到窗外，以家裏有點熱為借口，開了窗透氣，探出頭看了看，沒東西，也沒味道。
意外之獲是他在盛季說的那幾個地方，路由器旁邊發現了一個難以察覺的微型攝像頭。
它的方向是對著大門，目的應該是用於檢測是否有人出門、進門。
“這裏也沒有啊，她放哪了？”他裝作亂翻東西，亂放東西，把手裏翻出來的紙巾擋在攝像頭面前，等待了兩秒。
沒燃爆。
兩種比較大的可能性，一種是盛季耍他玩，這裏沒有爆炸，另一種可能性是，攝像頭不是關鍵道具，它被“無意”遮擋了暫時不能改變他/她的決定。
邢琮回頭，看著一屋子的人，他們沈浸在玩樂中，看起來都不像是兇手，也都不會向他伸出援助之手。
李思不知是吃瓜還是嘴碎：“欸小邢，我聽說你之前在省會找了個不錯的工作，怎麽辭了呢？”
邢琮不打算搭理她。
盛力笑話她：“人家高材生不樂意搭理你。”
李思撇了撇嘴，沒好氣地說：“你倒是多嘴的很。”
邢琮此刻陷入了思考，如果盛季給的信息沒錯，玻璃窗戶……
她為什麽會得出玻璃窗戶這個結論？
她想說的重點是窗戶還是玻璃？
邢琮代入了自己，若是他在爆.炸現場，一片火海的現場，強大的爆炸沖擊力，撕裂般的□□疼痛，幾乎要劈成兩半。
而人在危難關頭，五感會異常敏銳。
窗戶未必能造成強烈的五感。
但玻璃的質地決定了它的響聲清脆易辨，會帶來聽覺的沖擊。
重點應該是玻璃。
玻璃……
邢琮站在路由器旁邊沈思，一擡頭，在客廳的墻壁中央，一副“家和萬事興”的十字繡牌匾懸掛於中心。
長100cm，寬60cm，牌匾背部和邊緣是普通的檀木，而正面，邢琮需要擡起手才能夠到，他很輕很輕地敲了敲，玻璃質地的封面發出了沁人心脾的清脆聲響。
邢琮觀察眾人的神情，如果他的猜想沒錯，應該會有人驚慌失措了。
可惜沒有，大家的註意力都在牌桌上，似乎沒人發現他細枝末節的動作。
這和他的猜測不一樣，邢琮有點可惜。
如果再動作，很可能會被人發現，從而引爆。
邢琮：“盛季說她的手鏈落家裏了，我沒找到，能去廚房看看嗎？”
“去吧。”
邢琮進了廚房，擡眸，在淩亂電線中，看到不少高功率電器，有些是插著的，有些沒有。
他三下五除二把排插上插滿了電冰箱、電飯鍋、洗碗機、炒菜鍋等等的電線。
哐當一聲，整個房子都黑了。
“怎麽回事啊？”李思叫嚷：“停電了。”
王叔叔：“我來看看怎麽回事？”
趁著房子裏黑了一點，大家還在騷亂，邢琮降低存在感，立馬走到十字繡旁邊，用手探到它的後方，指尖觸碰到滑順的壁紙，他摸了摸
——是空心的。
但他若是直接撕開壁紙，肯定會引發註意，可壁紙不可能是完好無損的，不然兇手怎麽開鎖開煤氣呢？
他幾乎舉起了手，往上摸，果然找到了一個很隱蔽的，兩個拳頭大小的縫隙，伸出拳頭探了進去，摸到了一個觸感生涼的密閉的櫃子，深度較淺，應該打橫放著的，在空間的盡頭，櫃子末尾，一條延伸進房間的電線碰到了他的手指，他站在外邊都能聞到不淡不濃的煤氣。
櫃子不可能完全密閉，邊緣會溢出絲絲縷縷的氣味，但裏面積累的煤氣不在少數。
只要裏面有帶電的器械，比如一盞帶電的燈，打開過程中就可能會引爆。
邢琮笑了笑。
原來是這樣。
他立馬用指尖掐斷了電線，抽出手。
王叔叔發現了跳閘，他找到客廳的內電箱，推了閘門上去，又關了幾個電器：“是跳閘。”
這時，從爺爺的視角，看到邢琮面露喜色地摸十字繡的背面，很是詭異，他質問：“小朋友，你在做什麽？”
邢琮：“我覺得很漂亮，想摸一下，抱歉。”
爺爺：“你不要亂動。”
“你們不要亂動，”邢琮觀察了所有人，他們的臉上還是沒有驚慌，他走到內電箱旁邊，直接拉下剛剛拉好的電閘，說：“危險，走吧。”
“我看你比較危險，”李思說：“滿屋子翻東西，嘴裏還神神叨叨的，關電閘幹嗎，莫名其妙。”
邢琮給盛季發消息，他已經破壞了電器，想來也很難引爆了，他往外走：“煤氣洩漏可能引發爆炸。”
李思以為邢琮剛剛去廚房，聞到了殘留的煤氣，她順勢吆喝大家：“也是，我剛剛才關煤氣，廚房裏的煤氣老濃了，讓屋子散散氣，太危險了，我們先走吧。”
盛力：“有這麽誇張？”
“隨便你，”李思恐嚇他：“改天進了醫院有你好受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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